我最恨的观点是——Dom要/会/能让Sub变成更好的ta自己

作者:没有姓名

最近有不少人因为我一些ds相关的细碎想法关注我。我不能说自己是开心的。我甚至忐忑,感到必须要以预防为目的说点什么。
  建立这个账号的时候我告诉自己,去说话,在可能的目光中说自己想说的一切,雅致的或者下流的,不要恐惧,说自己的欲望也好,深沉浅薄也好,做自己的审判者。但不要笃定,也尽量少去审判他人,因为思维是流动的,观念是会变化的,不要用观点和标签固化自己,不要成为橱窗里的展品。

  但我仍然感到此刻想要展示自己对于ds一部分的看法,因为我感觉到了,这些看法也许和别人相悖,我不愿意在日后的表达中束缚自己,也不愿意因此而影响关注者的心情。如果哪怕有一个人,对于我的想法持反对意见并会因此产生不快,衷心希望你可以用取关或屏蔽等方法止损,且不要忘记,我是祝福你自由且快乐的。
  ——现在就要用最笃定和激烈的方式抛出我的观点了。对我而言,或就我已经发过的言语碎片也能看出,我心里ds永远是也只能是性爱游戏;
  我无法接受恒久的ds关系,只因为我是个人格健全的自然人,ds只能是愉悦我的工具,绝不可能让我在人生上变得更好:只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才能踩着荆棘攀登,哪怕是追求有益的痛苦,也只能我自己亲手施予,假手于他人的,只可能是纯粹的痛苦,甚至有害的痛苦(哪怕它能带来感官的快乐)。

  我最恨(这是个人主义的恨,并不带着对特定的人的厌恶)的观点是:Dom要/会/能让Sub变成更好的ta自己。
  我甚至在心里呐喊——这是胡扯,是亵渎!我不忍见有人这样侮辱人性。“自己”本就是语言体系里最高傲的意象,人认为存在自我,认为“我”是显化的,是一个单位,是独立于世上任何一个其他灵魂无法复刻的存在。当人提到“自己”的时候,就是在用自我霸凌全世界。
  “更好的自己”怎么可能假由他人来塑型?哪怕不干涉我,哪怕温和地鼓励我做一切想做的事,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已然被抛弃,被递到他人手里的“自我”,破碎的自我由他人重塑,就算再怎么精致华丽,如何还能让我相信那依旧是“我”?那不是更好的自己,只是更好的他人(更遑论也许并不会变得更好)。
  有资格撕裂自己的只有自己,没有人有权力撕碎他人,他人的撕碎是谋杀,哪怕初衷是友善的,哪怕刀子是我亲手递过去的。

  ds是性成熟人的过家家游戏,满足的是在当下文明中,不能被承认,永远不合理的渴望和快乐。它必须是不合理的,必须蜷缩在角落;它如果合理,那就是倒退,是封建奴隶制,就算说古罗马的奴隶在被主人的统治中获得了肉体与精神的快感,那也永远改变不了它是已经被文明观念彻底否认了的腌臜。没有人能宣判一个奴隶拥有成为ta自己的自由,ta自己更不能——因为是奴隶,所以不配。
  当然了,要做一个文明世界的健全人并不轻松,有时会让人喘不过气来,这也是我向ds游戏寻求快乐的根本原因。我通过短暂地交付自己的人格,对方通过短暂地掌控他人的人格,获得能愉悦彼此的链接。但游戏永远是游戏,游戏拥有的前提和前文提到的完全相反:玩家从不真正抛弃自我,玩家永远平等。只有明白这是一场游戏,才能明白自己有随时终止游戏的、至高无上的权力,这个权力是凌驾于人格之上的——连人格都只是游戏里的筹码和道具,只有它不是。

  我无法否认我骨子里刻有的奴性,否则我也不会走入ds的游戏场,甚至拉着我亲近的人一起去玩耍。它诱惑着我下跪,诱惑着我追逐鞭挞、服从管教,疼痛和束缚、恐惧和臣服永远能勾动我的欲望。我清楚地记得,在我还不懂性是什么的时候,就已经会幻想自己是囚徒,被惩戒被辱骂,被控制着生理的需求;我也记得,在我还是个三观都未树立完全的小女孩时,我看到被围观的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,感受到胸腔里的那种隐秘的、懵懂的,无法被一个孩子描述清楚的冲动。
  我坦诚我的奴性和欲求,它们是一部分我的构成,我尊重它们就像尊重我自己,我为它们找到了可以存放的场地,不让它们成为我的负面。是我让自己成为更好的我自己,不是我下跪的对象,不是侍奉游戏里的主人——是我自己,我把荆棘变成了花儿,别的任何人,不配也不能。
  以上是截止目前的人生的我很小一部分的观点和认知,如果对任何观者造成了不愉悦的阅读体验(虽然我怀疑是否有人能看完这冗长且充斥着偏激自我意识的文字流),我感到由衷的歉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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